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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的童年記憶是清晰完整的,零碎散亂不真切因此提供了不一樣的創作空間。
 
 
音樂、貓咪和芭樂,構成了新導演王承洋作品《光之夏》的三段童年切片,黑白攝影呈現的高反差,剛好呼應著人生記憶的碎裂、模糊與不確定。
 
童年,不知天高地厚,所以百無禁忌;童年,只知有我,不知有人,對周遭人事的記憶因此總是零亂,不完整,《光之夏》的三段故事就在這樣的創作主軸下呈現出煥然一新的力量與趣味。
 
首先是貝多芬的音樂「給愛麗絲」,這段甜美的鋼琴小品,台灣人用做垃圾車的駛達音樂,只要聽見「給愛麗絲」,就是丟垃圾的時刻,或許荒謬,卻已形成台灣人的生活記憶。
 
但是對《光之夏》的七歲男童阿宏而言,「給愛麗絲」不只是垃圾車的音樂,也不只是他陪奶奶梅芳住在鄉下的田野記憶,他另外感受到貝多芬的音樂美學的召喚,所以他會哼著「給愛麗絲」的曲調,在窗台邊自刻自畫的琴鍵上煞有介事地彈著琴。
 
動作是虛擬的,心情卻是再明白不過的,孫子愛音樂,奶奶自然想成全,但是奶奶窮,供養不起學琴費用,於是帶著孫子到村中富人家學琴,碰到珍貴鋼琴,孫子開心,但是陌生環境卻也讓他心生恐懼,掛在人家家牆上的家屬遺照,看在阿宏眼裡竟然有了情緒,陌生的忑忑因而衍生出魔幻般的恐懼。
 
a449057b6a044de-thumb-307x267.jpg 孩子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複雜的家族血源或往來親朋,不論是叔伯姨舅,孩子往往摸不清頭緒,也記不得面孔與稱呼,導演王承洋用了逆光攝影手法讓多數的身旁人物都成了不甚清晰的人影,因此,阿宏既看不真確,也記不牢靠,那位阿伯提了一袋芭樂要送給奶奶,也就成了一段明明存在,卻一片空白的記憶。
 
正因為遺忘了信靠,隱約在心的罪惡感也就有了童年夢魘的心理基礎,也讓劇場幽靈得能在廣場上舞跳,在窗台旁獻身,卻又來無影,卻無蹤,只能在小小的心田中留下驚懼,又無法名狀的成長經歷,王承洋的劇情進程其實既有邏輯合理性,同時也有著魔幻的揮灑空間,才讓《光之夏》的童年往事韻味獨具。
 
最重要的則是貓咪的不告而別。阿宏愛貓,但是貓也有自己的世界,所謂的主人,是人的自我定義與理解;所謂的回家,則可能是貓咪的覓食生理所繫,只是所有的消失或出現,所有的思念與無撫,都是人類主觀認知,尋尋覓覓卻毫無所獲,那份焦急與失落的感覺,坦白說,就與總是模糊不完整的童年記憶形成了趣味的平行對照。
 
夏天,總是陽光亮眼,仰首向天,就得瞇眼,看到的事物難免就是模糊,黯淡,但是夏天的記憶無非就是光與熱,《光之夏》用了黑白底片讓強光印像總結了夏天印像,王承洋的美學控制在強烈的主張下也有不錯的成績。
▲以上文章引用自藍祖蔚老師的【藍色電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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